春節(jié)臨近,家住黃石紡織一路的農(nóng)民工袁魯平家來了個大掃除。見有客人來訪,袁魯平的妻子汪心元忙從鞋柜里拿出拖鞋,示意客人換上。“換什么呀,沒關系的!痹斊秸驹谝慌哉f著客套話。
看著他們家擦得光亮的地板,客人換上拖鞋才進入客廳。
來黃石打工的大冶市金牛鎮(zhèn)農(nóng)民袁魯平,2003年在城區(qū)買了一套80多平方米的住房,有滋有味地過上了城里人的生活。打量他家的二室一廳,其擺設和城里人沒什么區(qū)別:彩電、冰箱、飲水機、空調、洗衣機等電器一應俱全,客廳的插花、工藝品也擺放得體。
袁魯平不僅家里干凈、整潔,在外面做生意也講衛(wèi)生、講文明、講禮貌;他還有一副熱心腸,樂于助人,被居民推薦為樓棟“副樓長”。
1992年,袁魯平就在黃石城區(qū)做早點。剛進城那會,他時常遇上這樣的事:有的農(nóng)民工把垃圾丟在路邊,路過的居民看見后,準會丟下這樣一句話:“這準是鄉(xiāng)下人干的!”
每當聽到這樣的話,袁魯平的心好像被針扎一樣。他發(fā)誓要為鄉(xiāng)下人爭口氣,改掉農(nóng)村人隨地吐痰、隨地大小便、亂扔垃圾、說粗話、說臟話等不良習慣,做個文明的城里人,融入社區(qū)這個大家庭。
從那時起,袁魯平力求用城里人的標準要求自己。袁魯平過去喜歡抽煙,做早點時煙癮發(fā)了,也禁不住抽兩口。為在顧客中樹立文明、衛(wèi)生的形象,他下決心把煙戒了。戒煙后的袁魯平,一個月省100余元開銷不說,由于他的早點店衛(wèi)生整潔,食客也多了起來。
現(xiàn)在的袁魯平,不僅自己不抽煙,在許多公共場合,他還勸人家不抽煙。去年10月的一天,袁魯平坐公共汽車回金牛老家,兩個喝多了酒的年輕人在車上吞云吐霧,旁邊的小孩嗆得咳嗽。袁魯平看不下去,走上前去勸他們滅煙,誰知年輕人不僅不聽,其中的一個還摸出一包煙來,給車上每個男的發(fā)一根。年輕人的舉動讓袁魯平很氣憤,他恨不得一巴掌把他們打倒在地,可又一想,動手打人也是不文明的表現(xiàn)呀?他強忍怒火,來到每個座位旁,幫乘客把車窗打開。
袁魯平在城里的同學、同鄉(xiāng)不少,每逢節(jié)假日,大伙都要到他家聚一次。過去在農(nóng)村,朋友聚會,喝的都是高度白酒,自進城后,在袁魯平的建議下,每次吃飯都改喝飲料。對此有的朋友不理解,袁魯平便解釋說,“大家如果喝白酒,喝到一定程度便控制不住自己,不是大聲喧嘩,就是相互抖狠,這樣會影響周圍居民休息,人家會不高興的。”
和同學、同鄉(xiāng)交往,袁魯平主張請客不送禮。在袁魯平帶動下,如今和他交往的朋友,彼此之間不“禮尚往來”已是一條潛規(guī)則。袁魯平說,如果大家相互送錢送物,就會相互攀比;過去在農(nóng)村,許多人被婚喪嫁娶送禮壓得喘不過氣來,如今進城了,大伙不能把過去壓在頭上的“大山”再搬到城里來。袁魯平不僅向城里人學習,而且還樂于幫助城里人。樓道里沒裝防盜門,他便跑上跑下征求住戶意見,集資裝門;樓棟的下水道堵了,他帶頭參加義務勞動;運送垃圾的板車上不了坡,他經(jīng)常在后面幫著推;自來水有時上不了樓,他便敞開房門,讓大家到他一樓打水;左鄰右舍的小孩放學回家沒大人照看,他熱情照應;誰家做飯沒煤氣了,他讓人家把菜端到家里炒。有一次,一位姓蔡的老人不小心摔了一跤,腿部骨折,他背起老人就去醫(yī)院,一口氣走了1公里路。在紡織一路29棟,只要提起袁魯平,居民們都稱他是最受歡迎的人。
在城里生活了14年的袁魯平,當有人問他進城最大的感受是什么時,他顯得有些激動:“在城里買了房子,轉了戶口,并不等于你就是城里人;農(nóng)村人不好的生活習慣如果不改,老觀念不變,說到底還是農(nóng)民;我不當‘城里農(nóng)民’!”
【記者感言】社會融合是個體和個體之間、不同群體之間、或不同文化之間的相互配合、適應的過程。作為外來人口的農(nóng)民工群體,進入城市后,只有學習、適應、接受所在地城市的生活方式和文化價值觀念,拋棄鄉(xiāng)村那些舊的風俗和習慣,才能實現(xiàn)與城市的同化與融合,才能真正實現(xiàn)由農(nóng)民到居民的轉變。
(記者 張興旺 黃宣傳 通訊員 雷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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